去我饿日 发表于 2021-1-16 17:06:58

能否打破土地热与房价涨的逻辑循环

爷爷的木房子
爷爷常望着燕子窝念叨桃花开了,秧田都犁了,燕子怎么还全国白癜风爱心大使没回来。没过几天,燕子就回来了。



爷爷的木房子

——若非





爷爷的老房子

  

我记事起到上小学的这一大段记忆,留在爷爷家的木房子里。

  

爷爷家的正房坐北朝南,右前方有双层小木楼。房子框架是木做的,外墙是泥砖的,房子不高,古典的木格窗子,两叶大门,门槛前一块光滑的青石板,门槛后也有一块,相对粗糙点。我们堂兄妹夏天喜欢抢占那最光滑的地盘。

  

正北墙上凹进去一大块是列祖列宗的神位,下面凹进去的是土地公公的神位,中间有几个屉子。有时奶奶从里面拿出的几块干红薯片分给我们,大的分得少,小的分得多,说是猫带来的,不要哭闹,不要争,要不下次猫就不带来了。

  

东面墙上没有门,窗下支了一个石磨,母亲在这里磨糯米粉,磨过年豆腐。石磨后边是竹椅,和绛红色的竹床,我们兄妹也喜欢抢,其时我大约半竹床长吧。我们有人在竹床上睡着了,爷爷拿蒲扇帮我们赶蚊子。再往后,有一个水缸,我常瓢缸里的水喝,喝完后水勺喝剩水一起往缸里丢,这时奶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唠叨,怎么不把剩水倒进潲桶里,不把勺子挂在木叉上。

  

凉床和水缸之间的上方有一个燕子窝。爷爷常念叨桃花开了,秧田都犁了,燕子怎么还没回来。没过几天,燕子就回来了,旧窝很快又变成了新窝,窝里什么时候添了几只小燕子。看到两只燕子穿过横梁,轻盈的飞过开满丝瓜花苦瓜花的小院子,我就问爷爷窝里的小燕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不会飞。我也试图拿钓鱼杆捅掉燕子窝,但爷爷不让,说燕子只到好人家家里做窝。

  

西墙上有两扇门,两门间一案板,爷爷常拿着剪刀在案上裁衣服。案下有地窖,不深,用几块木板盖住,奶奶常让孙辈中最大的我帮她到地窖捡红薯,有时我故意把红薯扔得老远。

  

屋顶是青瓦盖的。晴天,瓦叶的缝隙里,透下来光柱,我总试图抓住它,用力踩地上圆圆的光斑,踩一下光斑就跳到鞋面上。踩腻了我就去院子里去掐丝瓜花,追蝴蝶。这时爷爷从稻草中拿出几片金黄的烟叶,用小刀切好,装在竹筒烟杆里,然后斜躺在竹椅上,边抽烟边扇蒲扇。没事的时候,爷爷教我们唱山歌,比如“麻雀崽。尾巴长,娶了婆娘不要娘”。兴致好的时候,爷爷讲他二十岁到过宝庆府,还有从麻地州回来的石板桥上听见看见水猴子从桥上跳下去的赫赫水声的事。他趁势告戒我们不要到池塘边去玩水,有水猴子或露水鬼专门拖小孩子下水。

  

傍晚,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从大门边的洞穴钻进笼子。奶奶抱着哭闹的小弟小妹,拍打着,在走廊上走来走去,边哄哄,不哭不哭,妈妈就快回来了。爷爷则在一旁怨母亲和婶娘们干活干得太没名堂了。

  

如今爷爷奶奶都已过世。房子一直空闲着,院子荒废了。我也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不知那对燕子是不是年年飞回来,还在梁上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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